如果你是你侄子的叔叔,则他的孩子该叫你爷爷,如果你是侄子的姑父,他的孩子该叫你姑老爷,同理,如果你是你侄子的婶婶,则他小孩该叫你奶奶,如果你是你侄子的姑姑,他的孩子该叫你姑奶奶。
在中古时期,女子称兄弟之子为侄子,姑侄对称,与亲兄弟之子无关,谓庶出的女儿,此义也作内侄,与现在的侄子含义有所区别。
直到唐宋,侄子才开始用来指称兄弟之子,叔侄对称与姑侄对称,这之前兄弟之子称为兄子和弟子,多用作亲属的“转述叙称”称谓。
现代社会,侄子指的是哥哥或者弟弟的孩子,本无亲属关系的人,为拉近关系,将挚友故旧之子也称为侄子,这时候的侄子属于客套话。
我好兄弟逼我承认我是女的(2)
回到将军府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
我去了演武场,天幕下,我爹还坐在那儿,看着光秃秃的演武场愣神。
他听见动静,扭头看我,接着对我招招手,「坐。」
我点点头,在不远处坐下。
「仕宁,准备得如何了?」
我应道:「还行。」
他瞥了我一眼,语气深沉,「咱家的仕途’指望你了。去了战场,挣个功名出来。」
我想了一会儿,「爹,语宁一定要嫁给靳以安吗?我看她不想嫁。
他轻咳一声,避重就轻道:「她性子烈点没关系,嫁过去不吃亏。咱们家没有男孩,你作为长姐,多劝劝她,你娘泉下有知,也能安心。」
我点点头,去了语宁屋里。
她正擦拭那把寒光凛凛的长刀,眼都不抬,「姐你别劝我,我跟随父亲在战场上长大,受不了和一群婆妈文人相处,我生来就是杀蛮子
的!」
我叹了口气,「战场凶险,刀剑无眼,你一“姑娘家,别掺和。
温语宁目光灼灼,「姐,你也是姑娘家,三岁识字,五岁作诗,七岁骑射问鼎皇城,若是男子,早该拜相Q了。你可以做到,为什么我不行?」
我板起脸,「咱们家有我一个就够了。
温语宁腾地站起来,「这些年,我亲眼看着你变得沉默寡言,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,咱们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。
「温语宁!」我语气森冷,恨不得敲醒她。
你是不是怕被我抢了风头?」她彻底翻脸了,用蛮力将我推出门外,一个月闭门不见。
我原以为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,--没想到,大婚当日,我是在喜轿里醒来的
四周是热闹的爆竹声和人声。
我撩开盖头,眼前叮叮当当一串东珠晃得我头晕。
我突然想起昨夜温语宁出嫁前,曾面露愧疚,亲自斟酒赔罪。
一杯下肚,不省人事。
岂有此理!
真是反了!
袖子里晃晃悠悠洒落一封信。
我捡起来,温语宁苍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「哥,见字如晤,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杀蛮子去了。后会有期。
我缓缓攥紧了信纸,暗骂了一声,「艹……
2.
事已至此,我只能见机行事,不可落了明仪王府的面子。
轿子一停,喜娘高声喊道:「新娘子下轿。
随之,帘子外面伸进一只手。
修长白皙,骨肉匀称。
是靳以安的手。
他见我没有反应,勾了勾手,小声说:「别棚着,快点的。」
旋即人脑袋顺着帘子缝隙挤进来,「姑奶奶,我求你.……」
话落,人突然定在那儿,与我四目相对。
靳以安的眼珠子一转不转粘在我脸上,白皙面庞渐渐染了红晕,不多时,涨得跟柿子般。
我淡定地盯着他,他也盯着我,半晌渐渐勾起一抹灿烂的笑,「宁宁,为夫来接你了。
事发突然,从得知我代妹出嫁,到被他土匪般抱出轿子,只有一瞬间。
我下意识地挣扎一番,无果,轻咳一声:「岂有此理。
靳以安浑不在意,抱着我大步跨过火盆,本还愁如何保全我小命的同时,把你妹妹领进门,现在不用了,兄弟的豆腐不吃白不吃!」
我沉闷闷地看了他一眼,正对上他稀奇的目光。
「你别说,是挺好看的,你要是个女人,我就娶你了。」
我被他气得气血翻涌,抿唇一言不发。
华灯初上,靳以安刚把我送进喜房,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被拽去前院吃席。
人刚走,我一把揭了盖头,在屋中翻箱倒柜,掏出了压箱底的陪嫁,随便扯了床单打成包袱,甩到背上,掀窗就走。
蓦地,一群人出现在院子里。
开窗声惊动了他们。
一时间,数目相对,针落可闻。
我保持翻窗的姿势僵在门口。
被围在中间的矜贵公子愣了片刻,脸色大变,冲过来拦腰将我抱住,对着别人打哈哈,「内子顽劣,见笑见笑!」
众人安静如鸡。
靳以安风风火火地将我扛进屋,小门一关,俊脸一板,「祖宗,您想干什么?
我驱走靳以安的胳膊,「温语宁今夜就要出北关了,我抓她回来。
靳以安抱着我转了个个儿,往屋里推,「抓1么抓,腿长孩子身上,你还能剁下来!
我和他对视半天,突然转身往外跑。
靳以安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我扯回,「这么多人看着呢!我让别人帮你找行了吧!
见我还是没松动,靳以安背靠窗,成大字型拦在我跟前,苦口婆心道:「温大公子,城门下钥,您穿着一身火红嫁衣在街上狂奔,是生怕外头人不知道,您今儿男扮女装,嫁给我靳以安?」
我掐着脑袋,额头突突直跳。
确实不划算,如果被我爹识破,抓回去,定然要打断双腿。
靳以安见我没了动静,缓了口气,「少安毋躁,我已派人追去了,不出几日,定能得到消息,在此之前,烦请温大公子委屈几日。
看他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,我烦躁的心性渐渐平息下来。
靳以安此人虽擅长掇乖弄俏,但也是京中少有的出众后辈。明仪王府就他一独子,压着他学了诸子百家,厚黑权谋之道,办事最为靠谱。
我扔了包袱,坐在床上,「如今怎么办?
靳以安早解了红锦袍,紧挨着我坐下,淡淡酒气扑鼻,却并不难闻。
「不如……早点圆房?」
他眼神闪着亮光,不知是说着玩,还是存
打。
「靳公子的耳朵,可听见自个儿嘴说了什么?」
靳以安笑容一收,贴着床边讪讪站起,「瞧你,我………我就随便说说……外头不是……有人听着么……你一个大男人,还怕什么调戏不调戏的?」
「靳以安,过来。
他摇摇头,身杆笔直,「您别客气。
不知不觉,他退到凳子旁。
我皱皱眉,提醒他:「你别跑了。
靳以安又往后挪了一步,「我……
随后我眼睁睁看着靳以安后脚绊在小凳上,撞上小榻,脸一转朝下栽去。
门牙亲在了桌子楞,发出咚的一声脆响。
…………
3
大婚当夜,世子妃闺房嬉戏,用力过猛,导致世子负伤,连夜请来了御医。
老御医憋笑憋得老脸涨红,还佯作淡定,「世子,牙只是缺了一小块,不影响观瞻。饮食上多加注意,需清汤寡水,凉热适宜。
靳以安捂着牙,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,「不两声张,不要声张。」
过后几日,靳以安坚持宿在小榻上,一副被我欺负了的模样,频繁使唤我端茶倒水9,我生性沉闷,不爱言语,便也由着他。
到了晚上,他要与我同床共枕。
起先我颇为抗拒,直到他拉着我,从王家的寡妇讲到张员外家的十八房姨娘,讲得人昏昏欲睡,一点花花心思都没有,我才渐渐放心下来。
期间,明仪王妃派人听了几回墙角,得知圆房毫无进展,心生一计,让我一个「新妇」跟着她参加集会。
我们温家满门糙汉,哪里去过这个呀?
当我得知自己马上要套着几斤首饰出现在
妃寿宴上时,头皮都炸了,对着窗外的一束发药走神半天,没想到好对策。
靳以安从书上露出桃花眼,一挑,「温兄……温兄!」
我收回目光静静看向他。
靳以安腆着脸笑,「劳烦帮我看看哪家小娘子身材好。
我刷地抽出长剑,比着他脖子,「你不守男德Q,我将妹妹嫁给你,不是让你看美女的。
靳以安小心贸贸地用食指推开剑刃,「三重小心果地用良指推开到了,我这不是……替你物色人选吗?
明仪王妃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,轻咳一声「你们在干什么?」
靳以安一改嬉皮笑脸,夺过我的剑放在手中把玩,吊儿郎当道:「我啊,教宁宁练剑呢。
说完还在自己的脖子上比量一番,「你瞧,遇见危险要朝这里砍。
我知道他在帮我遮掩,问门口:「娘,有事?
明仪王妃道:「给你送些料子过来,明日在场都是名门闺秀,语宁你跟在我身边,要谨言慎
行。
我就知道明日不能轻易过关。
我还没回话,靳以安挑眉,「她不喜嘈杂场合,我替她去吧。
我盯着靳以安的后脑勺,都能听见他脑子
算盘劈啪作响,他喜欢欧阳家的大小姐、辛家的妹妹、陆家的寡妇,但凡喘气的漂亮的,他都喜欢。
明仪王妃嗔他一眼,「女人家的集会,哪有你的地儿,老实在前院待着。
4.
我被她敲打一番,第二日便被盯着戴上禁步,一身环佩之下,我仿佛失了精气神,木偶一般被弄上马车。
一身环佩之下,我仿佛失了精气神,木偶一般被弄上马车。
冀干妃寿宴佳丽云集,明仪干妃领着穿过回廊,吸引了许多目光。
不少女子交头接耳,对我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我当然晓得靳以安在怀春少女中的名气,以前和他同窗,每日醒来,窗前都会出现许多娇艳的花,是送给靳以安的。
我端坐在一群长辈中,神游天外,偶尔听工儿句,便是「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」「福嗣绵延,生儿育女a为女子之本」,心里琢磨昨夜兵法读到哪一章节。
渐渐地,我就听出画风不对。
「温家无女眷教导,你爹忙于练兵,教出的女儿举止粗俗些,寻常人家都忍不得,只有你婆母不嫌弃,留你在王府悉心教导,这是你的福气。
襄王妃?大气端庄,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难听。
周围之人纷纷附和:「王妃和婆母在场,你怎可心不在焉,半句也不答?」
我不曾出入于后宅,不擅应对此情此景, 愣在当场。
不料此等反应更引来众人的不满,连明仪王妃都感起了周「我在家是这样教你的?方才我住承使定这教你时!万说的,你可记下了?」
「母亲趁我不在,说什么了?」珠帘一掀,一明眸善睐的公子神色从容地迈进来,他穿着水红鱼的圆领袍,头顶菜金冠,华贵绮丽,瞬间吸引了场中所有姑娘的目光。
靳以安悠哉悠哉来到我面前,对着明仪王妃作揖,「我在前院待得无聊,特地跑来后院听伯母们闲谈。
说完示意我给他让开地方。
我松了口气,站在他后面。
襄王妃笑得一脸和煦,言语间丝毫没有苛责之意,「许久不见你了。
明仪王妃笑笑,「在书院待几年,失了管教。,连规矩都不顾了。
靳以安转回刚才的话题,「方才都谈什么呢?
我轻咳一声,示意靳以安别再问了。
他似有所感,摸摸鼻子,笑道:「这几日群芳楼新来了个花魁。,舞姿一绝,正打算今晚再去呢,母亲替我跟语宁求个情,放我一马。
这般混不吝的话,将错处都揽在他自己身上了。
此话一出,众人都变了神色,看我的目光广了一丝同情。
明仪王妃更是坐不住了,低斥一声:「胡闹,你新婚燕尔,怎可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?
靳以安笑笑,任售她骂,小场起身,「我荷包
呢?绣好了?」
我愣了半天,没反应过来。
靳以安一手搭在我肩膀上,「就知道你忘了,走,回家给我绣去。
我一路被他牵出屋,走在小花园里,靳以安一改方才的沉稳,跟我邀功:「温兄,如何?我刚才表现不错吧?
我望着面前那张挂着明艳笑容的脸,身子默默朝后退了一步,「多谢。
靳以安没觉察到我的不自在,笑眯眯道:「不如谢点别的?」
「什么?」
我千算万算,没算到靳以安让我请他喝花酒。
他把一沓银票往桌子上霸气一拍,「老鸨,叫你们这儿最好看的姑娘伺候。
都说这里的姑娘姝色倾城。,他安排好自己,还好心地为我安排了一位。
那妖娆艳丽的姑娘贴在我身上,将美酒凑到我唇边,娇滴滴地劝道:「公子喝酒……」
我浑身僵硬,极力忍住心中翻涌的不适,看靳以安在温柔乡里左拥右抱,游刃有余。
他穿过轻薄的绫罗,笑问我:「温兄,都是男人,别放不开啊。」
话落,他在一旁的姑娘手上轻掐了一把。
女人的声音嫩得滴水,咯咯笑着同他打趣。
我腾地起身,生怕此等行径污了我眼,目不斜视地开门,「我在外面等你。
丢下一袋钱,我步速急促地出了花楼。
华灯初上,满楼红袖,琵琶Q琴曲缠绵不绝。
我身处其中,自觉难以融入,对着暗沉沉的夜空倾吐一口浊气,听身后靳以安急匆匆跟出来。
「宁宁,你怎么了?」
我自顾自跳上马车,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「玩开心了?」
靳以安只一眼,便觉出我心情不对,推开粘过来的美人,拍拍袍子蹬车,「不玩了,咱们回家。」
一路上,我们谁都没说话。
身上沾惹的脂粉气在空中慢悠悠浮动。
马车压过青石板,偶尔几个石头顶起车轮,车脸摇摇晃晃撞响了车角的银铃。
靳以安动了动胳膊,说:「宁宁,我是怕你在家太闷。你不喜欢,以后我不带你去便是。
我自幼勤学苦练,连半点胭脂都不曾沾惹连街角少女最喜欢的桂花糖,味道经年累月的打磨早已模糊在记忆深处。
这样的富贵温柔乡,便是我心底难以企及的梦。
按照我爹的话,我不该对此有一丝一毫的向往,我生来就是属于沙场的。
今夜,我才晓得,我和靳以安终归不是一类人。
「宁宁?」靳以安的声音将我唤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