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士斋号一般用轩较多,因为轩代表的是清新淡雅,更加适合女性用。在中国人的称谓习惯中,室名斋号常常也成为书斋主人的代称,如“少室山房”、“阅微草堂”、“聊斋”,已成为胡应麟、纪昀、蒲松龄的固定的别名。
斋号名的形式,几乎全是偏正式结构,后半部分表示建筑式样,通常是一个字如亭、山房之类,前半部分内容,与文人自取别号相似。
有一些名家的斋号则带有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,象征独一无二的斋号,给人一种量身定做之感。
斋号是中国有识文风雅之士将其书斋所取名号,常常也成为书斋主人的代称,一些治学大家的斋号,往往也是后人识别其本人的别称。
文化人该如何给自己取个斋号?
“斋号”就是书斋的名字。为斋号命名,也算是中国文人志士的雅趣。最早的书斋是没有名字的,到底是谁一时兴起,最先给书斋添上“斋号”,而今已经无从考证。但“斋号”文化却流传下来,成为中国书斋文化最重要的组成部分。
读书人可以忍受书斋简陋而狭窄,却不能容忍心灵的自由受到哪怕一点点拘束。
我们把书房称为书斋,是因为“斋”本义是斋戒的意思。古人认为读书是件清心凝神的事,该抱着一种虔诚的态度,因而书房以多“斋”命名。如王安石的“昭文斋”、蒲松龄的“聊斋”、刘鹗的“抱残守阙斋”、周作人的 “苦雨斋”。
除了“斋”字,古人书房取名还有用堂、室、屋、楼、馆、阁、轩、舍、居、洞、庐、庵、簃亭、山房等等,各有寓意。有的更是别出心裁,不限于此。
堂,许慎《说文解字》:“堂,殿也。”其特征是高大、宽敞、明亮,所以文人学者起斋名用“堂”者颇多。也有种说法,“堂”有学堂之意,书斋名里头带着“堂”的,有不少是在里面教学生的。敢以“堂”为名,自然是大方之家,兼有老师的身份了。如纪晓岚的“阅微草堂”、张大千的“大风堂”等。
阁,原本指置放物品的架子,宫廷里收藏图书,便以“阁”为宫之名,藏书家所造的楼也用“阁”命名。“阁”因此也就有了“楼”的意思。如唐伯虎的“魁星阁”、刘海粟的“存天阁”、吴青霞的“篆香阁”等等。
轩,从车旁,原指有帷幕的车子。由其形引申为有窗户的长廊或小屋。如归有光的“项脊轩”、辛弃疾的“稼轩”。
居,是居住的意思,书斋乃是文士生活起居的中心,因而文人书房不乏用“居”,如叶圣陶的“未厌居”、启功的“坚净居”等。
屋,本义是古代半地下穴居的顶部,汉代起引申为房屋。文人书房用“屋”“书屋”命名,平实朴素,自有韵味。如郑板桥的“青藤书屋”、夏丏尊的“平屋”、毛泽东的“菊香书屋”等。
除了这些之外,还有不少字用在斋号里头,如洞、舍、庐、亭、庵、簃、庋、牖、廛、榭、园、岩、巢、村、蓬、窝等等,此处也就不再赘述,而有些人取名,不限于此中,反而有趣,不妨一谈。
音乐家黎锦晖解放前住在一个茅草屋里,却为它起名“嘉禾别墅”,其乐天达观的人生态度让人不禁莞尔。任继愈先生晚年的书斋取名叫做“眼科病房”,他说岁数大了,无论做点儿什么工作,都必须点点儿眼药才能干活儿,可不是名副其实的“眼科病房”么?
无论斋号为何,用了何字,其中都蕴含了主人的哲思和希望,斋号之中,往往透露出其主人的性情、经历和思想。因而这些斋号早已不仅仅是些文人为自己的书房起的名字,而是书斋文化的长卷之中最重要的部分,是一部妙趣横生的中国文人思想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