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段小视频,勾起故乡情!
朱方泉
我的战友秦士君在朋友圈中转发了一个视频号《现实版农村》,我看了之后,顿时觉得一阵心酸。视频中,一个斑驳破旧的老房子,配之以深沉凄楚的画外音,看着听着,让我不由得浮想联翩,感慨万分!
画外音是一个女子朗诵着一首写得很不错的小诗,我翻录一下,诗的全文是这样写的:
“残门锈锁久不开,灰砖小径覆干苔。
无名枯草侵满院,一股辛酸入喉来。
忽忆当年高堂在,也曾灶头烧锅台。
恍觉如今形影只,家中无人诉情怀。
异乡漂泊几十载,再回故乡成外人。
门后空留教子棍,已无叮嘱寒添衣。”
诗虽然写得不是十分工整,且后几句不够押韵,但也不失为一首好诗。它形象地告诉人们,农村的老房子,是外出务工人的牵挂,是浪迹天涯游子的凄凉,是农村留守老人的孤独,也是城里人的一片净地和向往。只要你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曾经的农村人,无论你如今飘泊在何处,都不可能忘记脚下这片温情的泥土,都会牢牢记住这浓浓的乡愁。
我的老家距离205国道仅有400多米远,到街上也只有二里地之遥。2014年,门前和家东旁,都已修成了宽阔的水泥路,家乡从此变得交通便捷、环境优雅起来。
十年前,我家在县城虽然已经买了房子,但我和老婆却很少去居住,因为我们不太习惯城里生活,总觉得城里污染大、太喧嚣,不如乡下空气新鲜、安静舒适,还有着土地种蔬菜吃。再说,这里不仅是我的根、是伴随我生长几十年的“窝巢”,有着许许多多的乡愁和眷恋,更主要的是,在我的记忆深处,一直封存着童年时的老房子印象。那老房子的形状,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光盘上,永远挥之不去、抹之不掉。
小时候,我们庄上的十几户人家,居住的都是草房子,泥巴打的墙,木头搭的梁,芦柴做的芭,麦草缮的顶。草房子有着乡间独特的风味,冬暖夏凉,既美观大方,又经济适用。我家的两大间草房子建于六十年代初期,是我的父母亲自己亲手建造的。他们首先用木头轮子的小车子吃力地推土建宅基,经过两个多月的起早摸黑的苦干,才把宅基上的用土备齐。然后,他们又挑水灌宅基。等到宅基灌足水之后,他们再拉着磙子碾宅基。宅基建成之后,他们白天照常在生产队劳动挣工分,晚上,则夜以继日地推土,准备打墙的泥巴。我记不清他们究竟奋战了多少个夜晚,才把打墙的土备足。
准备打墙了。父亲首先挑水泡土,土泡好后,再一遍又一遍地翻拌。直到土块细碎,水量适中,不干不烂之后,才上去人用脚踩土。这时候,我们几个孩子不请自来,帮着父亲踩泥巴。在朗朗的笑声中,在开心的交谈中,一会儿功夫,我们就把和好的泥巴全部踩好。
开始打墙了,父亲挖土,母亲打墙。你别看我的母亲是女流之辈,打出来的墙头,可好看呢!有棱有角,笔直上线,庄上的男人看了都夸她打得好。
经过我的父母亲连续几个月的努力,以及邻居们的协助,我家的新房子终于建成。我们姐弟几个真是太高兴了!我们在屋外四周仔细地观看着,到了屋里又这儿摸摸,那儿看看。晚上,如豆的灯光在屋中飘忽着,我看着墙上自己的影子,心中仿佛也感到增添了一些安全感。从此,每天晚上,在昏暗的煤油灯下,母亲在精心地做着针线,为我们缝缝补补;我们则在认真地温习功课,做着老师布置的作业,渡过了如水似梦的童年时代。
这口老房子经过几次修缮,我家一直住到大包干之后,才拆掉盖起了瓦房。如今,我的儿女们在一起闲聊中,经常也会提起老家的“老房子”。但是他们所说的,只是拆迁之前存在着的那八间瓦房。在我的心中,永远忘不了的还是童年时建成的那两间草房子,它才是我一辈子的眷恋。
2018年初,宿迁市在我的家乡钱集镇搞生态农业试点,包括我们生产队在内的四个生产队全部农户都要搬迁。搬迁之后,我家在镇上“滨湖小区”购买了一套安置房。从此,我家也成了名副其实的“街上人”,我们家乡的耕地和宅基地建起了连片的钢塑大棚,变成了美丽诱人的农业生态园。
今年7月中旬的一天上午,我在老家安置房里闲来无事,忽然心血来潮,约上老婆,骑着电瓶三轮车,前往距离小镇十多里地的漆圩村,想去领略一下如今的乡下村庄现状。
这个村因为在新长铁路西侧,是钱集镇西边的最边远村,平时,很少有人前来光顾,拆迁之事自然没有列入议事日程。
到了那里一看,村子里仍是多年前破旧不堪的面貌,家中有人居住的,仍是延续着过去农村的那种生活气息;参差不齐的村落中,三三两两、家中无人居住的人家,一把把锈锁锁着破旧的残门,房前屋后杂草丛生,好不荒凉,果真是不堪入目,让人“一股辛酸入喉来”!
老婆感叹地说:“幸亏我们生产队已经拆迁,不然的话,我们家的老房子,可能还不如人家现在的房子呢!”
今天,我观看了我的战友秦士君转发的小视频,漆圩村的村容村貌,又一次在我的眼前浮现。我在心坎里由衷的感恩共产党,赞颂党的好政策,默默地祝愿和期待着党的二十大之后,乡村振兴必将落到实处,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农村一定会日新月异,变得越来越美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