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流逝,如白驹过隙,来去匆匆,从不停留。而垂钓的爱好,纯属偶然。
小的时候,我爱光腚野河游泳,也爱下地摘瓜,喜欢上树掏鸟,也会拿棍戳马蜂窝,被蛰的眼如熊猫,头顶葫芦娃似的大包;那时候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小的我,虽装备资源不如现在,玩的却也自在,在那个懵懂年代。
记得第一次在径河遇见董叔是三十年前。
那年暑假,天气非常的热,我等几个小伙伴骑跨在河边的大柳树上,正纳凉呢。
戴着柳条编制的草帽,手拿木刻手枪,正在扮演八路打鬼子的故事。
这时候突然听到离我们三五米的另一棵大柳树下,河里一阵翻腾的浪花声,甚是响亮,在“蝉噪林逾静”的午时左右,清脆。
顺目望去,才看到原来有一三十多岁的青年,手持竹竿,在和水里的鱼儿僵持呢。
不曾想,竹子也能钓大鱼,好新奇,跑过去开始围观,我称该青年为董叔,看到我们开心的盯着他遛大鲤鱼,董叔开始给我们讲解他的工具。原来钓竿是青竹竿,鱼线是纳布鞋的棉线,浮漂是干蒜台做的,连鱼钩都是缝衣服的针捏弯,长长的柄。还有饵料就是万能饵--蚯蚓啦。
回到家,我也照葫芦画瓢,自己做了一副。只是钩子有些难捏些。因为缝衣服的针很硬,要火烧红,之后才可以用钳子捏弯,只是没有倒刺了。河边干草堆下刨了蚯蚓。用白酒和几滴芝麻油泡了玉米和小麦,还有谷子高粱,算作窝料了。那时候大米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一次,就根本拿不出来做打窝料了。
在大柳树下,严格地说是在我们玩耍过的大柳树下,董叔在左,我在右。开始叔侄俩的垂纶之旅。有过太多太多开心的时刻,要说很久才能讲完的。
董叔话不多,多数是沉默的,这也对钓鱼有利。接触多了,知道宋叔原来是孤儿,60年代父母都太饿而去世了。宋叔略凹陷而又炯炯的眼神,仿佛能看穿水面,找到水下的鱼似的,他的渔获极少空军,大鲫鱼居多。
孩提时代,鱼儿特别好钓,鱼儿也特别多,虽然也有很多人捕鱼,但鱼儿是捕不完的,感觉是那样。
一晃20多年过去了,当年的大柳树已不复存在,河道加宽了不少,政府推行河长制,希望还大家一个碧水清波。可是鱼儿越来越少,电鱼的非常猖獗,白天黑夜地干,让人心痛。
因为我去了城里读书,再后来去了大城市工作,很少机会经常回家了。很多东西都变了,水泥路修好了,工厂越来越多,人们都住上了三层小洋楼,空气有霾,蔬菜不打农药,都长不大,河道变宽了,可是水质却很一般。
再见董叔,他已两鬓霜白,略驼背。董叔还会一如既往地去钓鱼,钓获也变的越来越少。有时候不为鱼获,宋叔说到河边抛上几杆,心里舒坦。还告诉我说:将来要是你退休了,回来,如果我还在,我们还一起去钓鱼。。。
希望那个时候真的如董叔所愿,为您祈祷健康送福,期待不远的那个时候,20多年后,宋叔要80多了吧,我俩搬着小板凳一起水边坐,相视一觑,欣然于心。虽然没拜过师,也没叫过一声师父。可是师在心中,怎能忘却,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。谨记于心,祝安好!